在天门,乡愁是棉蕊里摘出的白
是暖色调。一朵棉蕊里摘出白
在绵帛里写意乡愁,醇美的乡野
涌过心潮的起伏
是星光临近,炊烟里也有一缕白
天门在万朵棉朵里聆听,乡愁的歌咏
一次次远游,一次次回归,阳光安详
宁静成筑梦的民谣,放轻了脚踝
也是莲藕的丝白里,割不断家的情怀
白发的老母亲,恍若是从棉田里走回来的一朵
一生的期盼,在期盼中醒来
长江银鱼破开银色的碧浪,盐和芒硝
也结晶着体内的白
此外稻谷,小麦,大豆,苎麻,甘蔗
挺立出季节的需要。稼禾的身姿
诗意的梦境,乡愁一遍遍滤过眼眸
梦一样诞生在江汉平原
抵意绿野的充涨,还是记住棉朵
一次次把乡愁漂白
走湖青水秀,临水的安居
在一株植物身上,抽取经纬
密织一张乡愁的大网
一下把天门,从心底捞出来
在天门,乡音是对故乡思念的不改
像是用语言勾勒出的倩影,天门
乡音影幻成翅膀翩跹的湖面
一滴水,有了自己舞蹈的身姿
仿佛是威风锣鼓,让语言踩上了节点
一条探身的鱼儿越出水面
我看它有了,聚梦的口唇
一句思乡的谚语,写出渔米的欢腾
田歌,小调都带不改的乡音
三棒鼓,一直追赶着乡音,微笑,祝福
通往幻想。是八方运来的花香
年轻又古老的天门,拓印乡愁的底片
等下去,等在黄昏的灯下,围坐的亲情
在天门,乡音不仅仅是口音
是觅寻一条抵乡的路径,用,易于暗示的语言
亲和着周遭。像皮影里的皮影
映着生活的眼睛,歌的咽喉
被乡愁牵动着,比划出对故里的思渴
我相信的乡音走巷弄,瘦小的膝盖端坐的爱
养育的儿孙,低过暖意里的苍白
听夜晚的枕梦,别着故里的乡音,一遍遍的呼唤
有的地方很远,有的地方很近,都挡不住
乡音秘透的功力
堆积在胸腔里,一张口,就是天门
每一个归侨生动的脸谱
在天门,乡情是天门河写意的美
也说烟雨,也说迷蒙
绿水的湖泊,落梦里,散落安居的底色
是天门河夹岸的歌谣
让民间的身段,蜿蜒出妩媚
一阵清幽缥缈出一阵悠远
像说唱,正把天门美的乡情
一点点道破
落梦的故居,聚拢庙宇与信徒
和谐如一颗水润的珍珠。涌上堤岸的河水
停橹的渔火,一个避风的港湾
也装满归来的游子
一次次探梦的脚踝。
仿佛佛子山上的“文学泉”
又觅得行踪,一杯香茗写不尽乡愁的醇色
乡情,是瘦到故里的一个物件
像茶针在思念的泉里,再次浸泡
用石家河土城里的陶碗再次盛起
有着古韵清辉的颜色
在天门,乡情犹如水域里的宽畴
一群白鹭遗落万片白光
暖色调的记忆,苍白了一颗青葱的头颅
夜夜寻根的梦里,银杏喧哗了梦境
白果又坐满枝头
仿佛是侨胞们又欢聚在一起
品一盏陆羽采得的雨后新茶
让乡情在手里不停地递送
亲近口齿的,还有故乡花开
口音一致,说出天门的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