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版:03版
发布日期:2016年10月13日
爱无言
文章字数:1088
  ◇王惠艳
  在童年的记忆里很少见到父亲的身影,那个时候父亲在乡办事处的信用社上班,小小的乡村分社从会计到临柜全部是他一个人兼任,父亲白天坚守在那三尺柜台,晚上还要担当守库的重任,只有在每年过年的那几天白日里才能见到他。临近过年时,父亲会到供销社扯几尺花布拿回家让妈妈给我们姐俩做新衣裳。偶尔回家一次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把家里的水缸挑满水,那时候乡下穷没有条件牵上电更不用说打一口井吃水,用水只能到很远的堰塘用木桶去挑。
  我记忆最深刻的是那一次,我年纪小还没有上学,大人们都去生产队做工,乡下的娃没人管,我们几个年龄相仿的小伙伴跑到湾后的月亮坡草地上玩耍,隔壁的红林比我小一些。当时我正蹲在地上用小棍子挑蚂蚁玩,调皮的红林猛扑过来趴在我的背上嚷嚷着要背他,我个子小背不动就只想站起来跑,红林顺势从我的右肩膀翻了过去,把我的右胳膊扭伤了。疼痛难忍的我哭着跑回家,妈妈背着我到乡里的小诊所买了些松节油擦了擦受伤的部位,留在乡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我的胳膊出现了淤青肿得老高,妈妈吓坏了就央求父亲请假带我到县城的人民医院去看看,父亲看到我青紫的胳膊连忙到隔壁的乡镇府借了一辆自行车,这是当时全乡唯一的交通工具,大人们都没车骑更不用说安小朋友的座椅,父亲就把我抱起来放在车前面的横杠上。脚踏车沿着汉北河河堤崎岖不平的土路颠簸前行,等颠到了县城时我一直悬在横杠上的腿早已麻木,屁股在横杠上坎出一道深深的红印,父亲把我抱下车揉了揉我麻木的腿,等我的腿恢复知觉可以走路了,就领着我到医生面前。医生问父亲我的胳膊是怎么受伤的,父亲无可奈何地说:“乡下的娃调皮呗。”医生摸了摸我的胳膊说:“从表面来看,看不出有啥毛病,只能去拍个X光片,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拍片的屋子漆黑一片,父亲担心我害怕,就紧紧抱着我一直进到操作间。医生说检查结果要等到下午才能出来,父亲就带我来到街上。
  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逛县城,什么都觉得新奇,东瞄瞄西瞧瞧,父亲一直牵着我的手,生怕一不小心把我弄丢了似的。我们先是去吃了点东西,接下来去逛了百货公司给妈妈买了一件条纹的上衣。下午,检查的结果出来了,医生说骨头没事,可能是韧带拉伤了需要静养右胳膊,不要剧烈运动。紧接着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和一卷纱布交给父亲,嘱咐回家后用纱布把我受伤的胳膊弯曲挂在脖子上,以免胳膊下垂不消肿。这是父亲为了我第一次请假,所以直到现在我对这件事都记忆犹新。当听到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时,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父爱像那濛濛的春雨,像那夏日的和风,像那秋天的累累硕果,像那冬日的暖阳,许多往事随着时光的流逝恍如过眼云烟,但是父亲对儿女的爱会一辈子铭刻在我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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